他见是我便笑着说:我就知道是你。上次才住了几天呀,能戒才怪呢!
妻子陪着我第二次来到了那家熟悉的医院,刘大夫正在那儿,他见了我后,看了我一眼说:“我就知道上次你戒不成,出院那天还是趁我不在走的,我要在,说什么也得把你留下呀。”
我妻子插话说:“上次他没人陪着,一个人可能太无聊了,这次我一定看住他。”
这次我们住的还是上次那302房间。刚安顿好,就走进来一个男孩,后面还跟着一个老太太,大约五十多了,白发苍苍的。刘大夫拍着那男孩的肩膀介绍道:“这是白颜,他现在戒得不错,你们聊聊。”
我问他:“那你怎么沾上的呀?”
他说道:“第一次沾上是和一个朋友一起谈生意,没想到当时正碰上他打针,生意谈好后,我那朋友突然又犯瘾了,当着我的面在办公室里打了一针,然后倒在沙发上。看他闭上眼幸福的样子,我也好奇了,问他什么感觉?他说舒服极了,要不你也来一针试试?说完他站起来就帮我也打了一针,打完后开始我直恶心,跟着开始呕吐,吐完了觉着挺轻松。然后跟他一样,倒在沙发上闭上眼开始‘飘’。后来我渐渐上瘾了。这里面有的人是连抽带贩的,跟你熟了就给你留电话,出去准找你,希望你买他们的货。尤其那些岁数大的,不是叫你出去找他们,就是教你各种各样的抽法。所以你最好不要随便在这里跟别人聊天,听我的没错!”
白颜又说:“上次我在外边自己戒过一次,没有成功。脑子想着再也不抽了,挺过去;可不由自主的又开车去买了,自己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脑子。当时也不知怎么了,好像是中了魔似的!”
午饭后我们来到楼下的那张石桌旁聊天。这时大铁门一开进来两个人,前面的是保安班长,后面是个大个子,白颜挥着手叫那个大个子:“高亚朋过来聊会儿!”
只见那个叫高亚朋的人转过身来,说:“我先上去换了衣服,吃点饭再下来。”
白颜告诉我:“他这是第六次戒了,这回决心也挺大的!前几天他妻子带着孩子来了,开始我还以为是来看他的,后来才听说是找他回去办离婚手续的,孩子归他妻子养,家中现在恐怕只剩下一个六十几岁的老爸了。他去找院长请假,院长做了半天他妻子的思想工作,还是没行,最后只好批了他两天假,叫他去办事。这不,他刚刚回来。”
听着白颜的一番话我心里像打破了五味瓶,挺不是滋味的。一个完美的家又被这“白粉”给打散了。
(连载五)